第十一章：奇异律动
赌石一行有很多规矩，例如别人在看毛料，除非对方同意，否则你决不能上前翻开，更不允许报价；出售毛料，讨价还价很正常，可一旦谈好价格，就决不允许反悔、、、这些规矩虽没有明文规定，可谁一定触犯了，就会遭到大多数同行的排挤，难以在赌石界立足。
同样，请人看毛料，也必须付出相应的报酬，赌石高手收取百分之五，赌石大师收取百分之十。当然，这是指判断正确的情况下，报酬也是在解石之后才收取。
“哦？”见对方说得这么神秘，无为兴趣更浓：“那你准备以什么价位付给我报酬呢？”
姬雪道：“大师。”
“我想我应该值这个价。”无为点了点头：“毛料在那？”
“去天宫。”
“也好，正好我要请客。”
“我请。”
“别，还是我请。”无为忙道：“赌石之前就说好的。”
“别墨迹了。”姬敏嘻嘻一笑：“天宫是我家的产业，还让你请客，那多丢我们姬家的脸。”
“那谢了，改日我请。”
天宫是一座漂浮云外的空中楼阁，方圆数十里，自下往上看去，就仿佛一朵巨大的云团。
“天宫其实是一件通天灵宝。”伏魔适时地给无为解释：“法宝分三级九阶，但凡与通天二字挂钩的，都具有莫大的威能。天宫中，只要有一位长生秘境高手坐镇，就可以抵御一群长生密境高手的攻击，十分了得。”
“当然，跟我是没法比。”伏魔又很不适时地臭屁起来：“通天至宝可是用来镇压门派气运的，区区一件通天灵宝，根本没有与我争锋的资格。”
“拿一件通天灵宝经营生意，到底是姬家。”无为没理会伏魔的臭屁，只惊叹于姬家的手笔：“宛丘木家、姜水姜家、姬水姬家，洪荒大世界最神秘的三个姬家，他们到底有多强大呢？”
“天宫可不单单经营生意。”伏魔解释道：“天宫共有九方，中央曰钧天，东方曰苍天，东北旻天，北方玄天，西北幽天，西方魭天，西南朱天，南方炎天，东南阳天。只有东方苍天用作经营，其余八方天内有小世界，是姬家弟子历练之所。当然，姬家也愿意让外人进入，只是需要交纳大量的能源石。”
“姬家还真懂得经营。”无为表示赞同，一个大世家要长远流传，最主要还是财富。而天宫经这般经营，每年都能给姬家带来丰厚的回报。同时，无为又想到伏羲琴，这件通天至宝才刚刚得到，都还没来得及开发伏羲琴的妙用：“晚上，定要好好研究一番。”
“好多的山，好美的山！”飞上天宫，无为不由惊叹，只见群山连绵，奇险的山，平坦的山，突兀的山，温柔的山，时而鬼斧神工，时而又平淡无奇，让人惊叹。有山故有水，或奔流山间，或温柔缠绵，或潺潺而下，千变万化。山水相间，又有琼楼玉宇林立山间，美不胜收，令人连连惊叹：“人间仙境，不外如此。”
众人在那边找了一处凉亭坐下，等侍者送来灵果仙酿之后，姬雪便取出毛料让无为查看。
“这么大？”无为显然被毛料的块头吓了一跳：“一丈高、一丈厚，三丈长，就有八十一立方。一立方一万斤，就有八十一万斤，你花多少买的？”
“三百万。”谈起毛料，姬雪也不像原先那本冰冷：“价格有些虚高，但如果带色，品质又高，很容易就能赚回来。”
八十一立方，只要能出一立方高品质带色能源石，就能赚回三百万：“那为什么不解开？”
“没信心！”姬雪神情一黯：“我请几个赌石大师看过，都说是废料。”
三百万，对姬家来说不过小数目，可对姬雪个人而言，却不是说扔就可以扔的。而且，赌石追求的是赌涨不赌亏，哪怕只赌涨一斤。如果没有五成的把握，姬雪也绝不会解石，大不了再将毛料卖出去。
“如果能出高品质能源石，那我就占大便宜了。”无为淡淡一笑，随即运转法力将巨石托了起来，细细地查看着。
“这是水漫金山的格局？”看到其中一角，无为当即大喜：“水势蔓延不可阻挡，必然出水能源石。”
当然，这只是其中一角，还不能判断整块毛料的情况。不过无为有信心，光凭这一角，就能解出不下一立方的水能源石。
“这是蝰蛇分水？”沿着水势往下看，无为心里一沉，就仿佛乞丐捡到金砖，大喜之后又发现是假的一般：“蝰蛇分水水流失，这一角显然废了。”
“咦？又出现烈火燎原的格局？”如果是往常，无为肯定惊喜无比，可现在却更加颓丧，因为这烈火燎原的格局竟然在蝰蛇分水下方，大水一到，火还能烧得起来吗？、
“难怪那些赌石大师会说这是一块废料！”此刻，无为显然也不看好这块巨无霸，不过作为一个合格的赌石人，无为还是耐着性子继续往下看，没一会又瞧出五岳镇三山的格局。
不过无为心里依然没底，谁知道会不会像水漫金山和烈火燎原两种格局一样，被一个蝰蛇分水破坏殆尽。
“果然！”往下一看，无为心里顿时了然：“传闻中五丁合力，就算擎天峰也得倒塌，这里出现五丁开山的格局，那五岳镇三山的格局也就被破坏了。”
“怎么样？看出什么了？”姬敏见无为时而欢喜，时而郁闷，时而烦恼，便随口问了一句。
“只看到烦恼！”无为郁闷道：“从没见过这样的毛料，才一个角就出现五六种格局，而且每一种格局出现，就有另一种格局破坏，太混乱了！”
“那些个赌石大师也都怎么说。”姬敏道：“到最后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。”
无为继续往下看，发现金木水火土五行类的格局全都存在，可也全被破坏，没有一处会出能源石。不过常言说得好，神仙难断寸源，说其中另有玄机也说不定。
“怪异，太怪异了，一块毛料怎么会出现这么多、这么混乱的格局呢？”无为看不出个所以然来，便问伏魔：“你有什么看法？”
“能有什么看法。”伏魔郁闷道：“我总结了一下，这块毛料竟然有一百零八种格局，我活了亿万年也从没见过这么格局这么复杂的毛料。”
“看来一个个格局判断，是理不出头绪了。”无为马上转换思路，闭起眼睛，将一百零八种格局在脑中排列出来，形成一个由一百零八种格局排列出来的大格局。
可这么以排列，却变得更加错综复杂，更加理不出头绪。
“看来只能用源律了！”纹理看不通，无为只能使出最后的手段，静心去感受毛料的律动。
那是一种隐晦的律动，玄而不清，不可捉摸。突然，无为捕捉到一丝异样，那是一种类似于生命、类似于鬼魂、类似于妖怪的奇异律动。
可这一丝律动来得突然，消失得也突然，甚至不等无为反应过来。
“纹理古怪也就算了，连律动也这般古怪，这也太邪门了吧？”处处透露着的怪异进一步刺激了无为的兴趣，于是他又静下心来，等待着那股奇异的律动再次出现。
时间一秒一秒过去，差不多有一刻钟，那股奇异的律动才再次出现，可不等无为做出判断，就又消失了：“根本捕捉不住这股律动，更无从判断，得想办法激发出这股律动。”
带无为将巨无霸放下，姬雪就问道：“怎么样？能不能赌涨？”
“我只能说这块毛料非常古怪，还得进一步辩证才能得出结论。”无为轻轻一叹：“不过进一步辩证，我需要一件音律类的法宝辅助，最好是七弦琴，应该不难弄到吧。”
姬家传承亿万年，收藏无比丰富：“什么品级？”
“品级越高越好。”
“你在这等会，我马上回来。”话音一落，姬雪就飘然而去，显然是去姬家宝库取琴去了。
“无为，你不是想弹琴给毛料听吧？”花错怪笑道：“我只听过对牛弹琴，可没听过对石头弹琴。”
“那是你少见多怪。”无为翻了翻白眼，并不想解释太多。
不过片刻，姬雪就已经回来，手上提着一架七弦古琴：“琴名号钟，通玄至宝。”
号钟古琴虽不是通天级法宝，但在通玄至宝中也算很有名气，其声洪亮，犹如钟声激荡，号角长鸣，是件不可多得的杀伐乐器。
只见无为十指抚琴，绕指如飞，可号钟古琴竟没有发出半点声响，仿佛无为的手指没有碰到琴弦一般。
一股奇妙的律动在空气中传播，然后穿透毛料，直致毛料本源。
“这是大律动术！”姬敏为之一惊：“只有修炼律动大道才能领悟大律动术，他竟然有大道经？”
大道虽然有四十九，可洪荒大世界亿万年的传承也只出现过二十多种，能流传下来的就加稀少，且多在那些大势力手中。而无为一个在街头卖艺的少年也修炼大道经，显然有些不可思议。
“音为天地之音，始于太初；律为元始之律，存于天地；音不离律，律不离音，二者相辅相成，他显然同时修炼了音律两种大道。”姬雪也甚为惊讶，因为他清楚，只有宛丘木家才有音律大道传下，无为会不会与宛丘木家有联系呢？或者他就姓木？
“大律动术都激发不出那股奇异律动吗？”无为越来越惊讶，对这块毛料的兴趣也就越大，干脆调动自身杀气与大律动术融合：“我的杀气源自心魔幻境，是尽杀仇人培养出来的杀气，我就不信这样还不能把你激发出来。”
